第17章
“通常,有能力的上司都是尽力维护自己的下属,而不是任下属在外面受了气,回来还要受上司的气。” 洛非焉一边说,一边弯腰将裙摆的茶渣拂去。
“你......”赵启铭指着洛菲焉,气得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。
洛菲焉也不甘示弱,抬头挺胸,没有一丝惧色。
二人僵持不下,仿佛周遭的空气都凝结了。
洛菲焉趁机智脑检测周遭环境,结果显示这小小的院落里,明里暗里有许多高手。
光是古武等级在七级以上的人就有十几人,更有几人已经达到九级,包括外面院子里洒扫浇花的婢女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。
洛非焉暗暗吃惊,这赵启铭身边能聚集这么多高手,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城主公子能办到的。
洛非焉回过神来见赵启铭仍旧铁青着脸,没有丝毫要搭理自己的打算,不得不主动开口:“公子对我可有什么安排?”
赵启铭晾着洛非焉只是想给她一点儿教训,顺便试试她是否可控,他今后还要用她,如今洛非焉主动开口,他也不便把关系弄得太僵。
“你先下去休息,有了安排再派人来通知你。”赵启铭虽然语气生硬,但好歹是打破了僵持的气氛。
赵启铭唤人来带洛非焉去给她安排的房间休息。
洛非焉顺从地点头告退。
洛非焉的房间就在赵启铭不远处,是他院子的西厢偏房,共两间,中有内檐隔断,一明一暗。
略暗的那一间是卧房,靠墙摆着一张雕花木床,素白的帐子,床头放着与木床配套的梳妆台。梳妆台对面的衣柜也是成套的。
而光线好的那间,临窗摆了一张黑色的大理石案,笔墨纸砚一应齐全,案后还有一面红木博古架,摆了些精巧物件儿。
尽管房间布置得很简洁,但洛非焉很喜欢。
赵启铭既然说有安排再来叫她,她便安心休息。
这几天忙着耕种,可把她给累坏了。
午间有人给洛非焉送来饭菜,除此之外,赵启铭也没有其他吩咐。
洛非焉落得清闲,午后小睡了会儿,起床后坐到大理石案前,用赵启铭给她准备的纸笔,将珞珈山上剩余土地播种的事宜全部详细些下来。
她今日又是匆忙下山,好些事都没来得及交代,三叔他们对农耕之事还没完全上手,她打算找机会让人把她写好的书信送回去。
第二天早上,饭后,赵启铭终于派人来请洛非焉了。
洛非焉被带到院门口的一辆马车,她踩着马凳钻入车内,赵启铭已经在车上了,正靠着车壁闭目养神。
洛非焉在他对面坐下。
对面的赵启铭,今日格外的妖艳。
一席枫红衣衫,金线勾出的曼珠沙华仿若吐信的毒蛇。黑发半束在羊脂白玉发冠中,一半披散在骨瓷一样洁白的颈间,慵懒又魅惑。
还真是好看啊!
“怎么不问去哪儿?”
赵启铭的声音突然响起,洛非焉惊觉自己正盯着他看,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。
“你想告诉我,自然会说,你不说,自有你的道理,我一心等着安排便是。”
“怎么,在本公子面前,你竟也学会装乖卖巧了?” 赵启铭忽然睁开眼睛,一笑起来波光潋滟。
洛非焉闭嘴不理他。
心想,这人可真难伺候,听话也不高兴,不听话更不高兴。
两人无话,马车驶离城主堡,最后竟然停在了护城河边。
“你不是爱财嘛,本公子今日便带着你去敛财!” 赵启铭说完率先下了车。
所以......他是带我来打捞别人掉在护城河里的金银珠宝的?
很快,赵启铭便印证了洛非焉的猜测,果然如此。
洛非焉如上次那般,用智脑,扫描河道,寻找别人掉落的东西。
上次她不太明白,以为只有和赵启铭那玉佩相似的东西可以换钱,这回赵启铭给她说明以后,她把所有落有金银玉器的地方都标出来。
赵启铭入周扒皮一般,洛非焉扫完一段,立即又要求她赶往下一段,简直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角落。
洛非焉这些天营养跟上了,虽然不见得长了多少肉,但面色红润不少,她五官本就精致,尤其是那双眼睛,晶莹透彻,不用打扮就如出水芙蓉一般,清丽可人。
赵启铭长得更是好看,又穿得格外扎眼,
他俩往哪儿一站,顿时成为护城河一道亮丽的风景,路过的男女老少都围过来看热闹。
不出半日,城里人都知道了。
堂堂城主小公子,和他新收的美人儿,兴师动众地,竟然专门在护城河打捞别人丢失的宝贝。
打捞上来不归还失主,而是堂而皇之地据为己有。
一时间大家都在猜测,这城主堡是不是揭不开锅了,吃不上饭了,竟然靠捡漏维持生计。
赵启铭听说传言,非但不派人制止,还变本加厉,天天带着洛非焉,把穿过坞城的整条护城河都从头捞到尾,硬生生将护城河水搅了个透浑!
洛非焉没天都兢兢业业地帮赵启铭寻宝,即便碰上骂她利欲熏心,发不义之财的人,她也不理睬。
她不偷不抢,顶多算是捡的,问心无愧。
赵启铭要她怎么做,她便怎么做,打捞起来的东西,赏她,她就拿着,不给,她也不要。
半个月后的一天,赵启铭仍旧带着洛非焉出门捡漏,还不到往日收队的点儿,洛非焉看见一个人在赵启铭耳边耳语了几句。
紧接着,赵启铭便吩咐初月和朔月送她回城主堡。
赵启铭一反常态,洛非焉却落得清闲,赵启铭的事,她也不乱打听,上车就走。
此时,坞城最有名的青楼,天香楼正在进行新花魁青鸢的初夜拍卖。
据说这青鸢原是官家小姐,因家中突遭巨变,才被迫卖身天香楼,一入天香楼,便凭借着绝世之姿,以及高超的琴技脱颖而出,替代原有的头牌,成了新的花魁。
已经开拍,便争相有人竞价,一百两!
二百两!
......
最后,众人你追我赶地将价格拱道一千两,再无人比之更高,鸨母正准备一锤定音。
突然一间雅间有人喊道:“一千两!”
天字阁里的这位公子,你得比一千两更高才是。
“黄金!”
嘈杂的天香阁安静了一瞬又“哗”地一声炸开了锅!
天呐,竟然有人出千两黄金!就为与花魁共度一霄!
“诶!成交!”鸨母喜不自胜,甚至都没问有没有出价更高的,生怕金主反悔,赶紧一锤定音。
这千两白银已是天价,千两黄金,都能卖下她整个楼了。
青鸢的身份牌被送进了天字阁。
突然,赵启楼从地字阁间爆怒而出:“哪个不怕死的,敢跟本公子抢人!”
赵启楼风风火火地撩开天子阁的帘子,却突然定住:“是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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