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真不知道……”我用魂力勒住她的脖子，一把扯到我面前来，冷声道，“还是假不知道？”

“咳咳咳……我，我……”她伸长了舌头，用两只没有手掌的双手，不断拍打着脖子上的束缚，“我说……咳咳咳……你，你先放开我，我……我喘不上气来了……”

“说。”我收回了魂力，盯着她的眼睛。

“这事，该从许多年前讲起……原本我们黄家一族，平静地生活在东区的山头，大家都潜心修炼，只为早日得道……但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一外乡人来，对我们疯狂地杀戮，他法力高深，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……若想要活命，只有效忠于他，所以，我就……”她继续道，“我们尊称他为黄大祭司，他每月的十五晚上，都要举行一次祭祀，用的就是这些用死人肉喂养的鸡……其实，其实他就是靠这些邪气修炼的，每次祭祀一过，他就会功力大增……”

“尸体哪来的？”

“尸体……尸体都是，都是偷来的……”她眼神躲闪，“有去医院偷过，也去火葬场偷过……不过除了这次的八具尸体是整具偷的，我们大多偷的都是人体的一部分，挖了内脏，然后用别的东西填充回去，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……”

我盯着她，一言不发，看样子还是没有说实话啊，她的眼神就已经出卖了她。

“你，你别这么看着我……我害怕……”她往后退了退。

“看来这张嘴也没必要留着了。”

“不不不……我说，我说，我真的全都说！”她立马道，“其实，我们在火葬场有专门的人员安排，在尸体送入火化炉，离开家属视线后，会将他们偷出来，再放上一些灰上去，反正，没有人发现……”

这么多年，他们究竟偷了多少具尸体，看来已经数不清了。

我现在最在意的，是她口中所说的黄大祭司，倘若不除，再任由其发展下去，不知道未来会在阳世惹出什么大麻烦来……

“黄大祭司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！你们都得死，都得死！哈哈哈哈，都要给本仙子当陪葬……”她不知道怎么的，一受刺激，又开始脑袋抽风，“哈哈哈哈，陪葬，陪葬……”

“处理了吧。”我看了一眼发疯的她，对着小家伙道。

“嗯嗯。”

小家伙将魂力凝聚在双手，对着她的脑门直直拍过去，便不见她动弹了，但气息尚存。

他并没有直接杀了她，而是托我废了她的修为，并让她永生都无法修炼，只有这样，她才能偿还对蓝蓝所犯的错……

蓝蓝被我们带回了庄园，并在小家伙的陪伴下，进行了洗礼——废除修为。等郁卿看见时，她已经是一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狐狸了，不过因为刚废了修为，她身体虚弱得很，连睁眼都很累。

“嗯哼，哪来的狐狸？”

“咦，爸爸你不认得蓝蓝了吗？”小家伙率先开口，道，“爸爸你之前见过的，她是大伯伯的蓝蓝，不过现在是羽儿的蓝蓝了。”

“大伯伯？”郁卿一脸疑惑地看着我。

“嗯嗯呢！”

“羽儿，你先带蓝蓝出去休息一会儿。”我对着小家伙道。

“好的。”

“这……我还有其他的兄弟？”郁卿皱了皱眉，道，“我从未曾听奶奶说起过……”

我看了看他，然后在一旁坐下，是时候告诉他一切了。

“你还记得你之前同我说过，你昏迷的那段时间，所做的梦吗？”

“嗯嗯，记得，梦里都是些古代的场景。”

“那不是梦。”而是你真实的记忆。我继续道，“你之所以查不出，你之前在阳世的痕迹，就是因为，你根本不是这里的人。”

“不是这里……”郁卿一皱眉，顿了顿，然后看向我道，“那我属于哪里？”

“你属于冥界。你真实的身份，是冥王。”

“冥界？冥王？怎么可能？”郁卿摇摇头，明显不相信。

“这就是事实。”我一脸认真地看着他道。

郁卿见我如此认真，便也严肃起来，问道：“当初，究竟发生了什么？”

我身子微微一颤，最终还是逃不过我亲口向他解释。可我该如何解释？又从何开始说起？这让我平静的心瞬间激荡起波浪来。

“是我，亲手杀了你……”我看着郁卿，声音颤抖着，当初的情景似乎还在我脑海中浮现，我咬着牙，继续说道，“不光是你，我还亲手了解了上官衍，那个用一生宠爱我的亲人。”

郁卿一时沉默，然后拉住我的手道，“我要听的，不是结果，而是过程。我相信你，你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对大家下手的。事出有因，我要的是因。”

“郁卿……”我突然鼻子一酸，泪水夺眶而出，这份理解，是对我最大的救赎，“郁卿，对不起……”

“傻瓜。”他抱住我，轻轻地拍打着我的后背，“永远都不要对我说对不起。还有……相比这三个字，我更愿意听到另外三个字。”

“另外三个字……是我爱你吗？”

“还不算笨嘛！”郁卿捏了捏我的脸道。

“我爱你。”我紧紧抱住他，此刻早已泣不成声……

有夫如此，此生何求？

“不，不是三万……是三百万！”江子洛激动地道，“三百万啊！三具尸体可就要九百万了！九百万啊，大嫂……这可是天价啊！我买肾都没这么贵！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抢劫啊！”

一具尸体三百万，这帮人还挺会做生意的啊。

“不给不就行了？”

“不给，他们不得要弄死我？”江子洛十分气愤地道，“现在网络舆论的力量可不容小觑，他们一搞事，我怕是医院都开不下去了。”

“别的医院如何？”他们如何赔偿？

“他们也一样，这帮人都商量好了的，开口就是三百万，一分都不能少，少了就要搞死我们医院。”江子洛继续道，“他们现在也头疼得很呐，警方那边根本不管，说是让我们自己私下里调节，你说这玩意儿能调节得好吗？我们想上诉打官司，结果被驳回了……哎，真是头都要炸了！”

“嗯……这样，我帮你解决他们，你把钱给我好了。”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，咱们也好歹是亲人，有钱给别人还不如给我。

“九……九百万？”我似乎能看见他肉疼的表情。

“那就，去个零吧。”九十万吧，我可是够意思了吧。

“大嫂……那个……”江子洛央求道，“能不能……能不能再打个折？”

“打折？那你想打几折？”

“再抹个零如何？”他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
“江子洛。”我冷声道。

“在，大嫂，我在。”

“我倒是没有发现，你挺会做生意的嘛。”用九万块钱换九百万的生意，赚了八百九十一万!

“呵呵呵……大嫂你过奖了。”他继续道，“这年头最不值钱的就是钱了，我不这样不行啊，不然我这么多医院养不起的。”

“所以你就坑我？”从我这里坑钱。

“哎呀，大嫂，这怎么能这么说呢，我这哪是坑你呢！”江子洛语气略带奉承，“我知道你不是庸俗的人，是不会在意那些小钱的，所以……”

“不，我在意！”我就庸俗怎么了！我打断了他的话。谁说我不在意了？这可不是九毛钱和九十块钱之间八十九块一的差别，而是九百万和九万之间八百九十一万的差别！

“这……”江子洛有些为难，用商量的语气道，“大嫂，你就不再考虑一下下？给我便宜点呗，大嫂……”

我不回答。

“那，那就十万好了。不能再多了，多了我也拿不出来……”

拿不出来？你这不是拿不出来，而是肉疼不想拿出来吧。

“嗯，可以。”我也不计较这些，这顺手帮忙还能捞点钱，我也倒是乐意。

“谢谢大嫂！”电话那头语气，立马转为轻松愉快。

“去停尸房找三具无人认领的尸体，性别要相同，其他都没关系。”我继续道，“通知他们家属，明天下午三点来领尸。”

“警局那边呢？他们要是问起这尸体怎么找回来的，我该怎么说？”

“这还用我教你吗？”这么多年的饭都是白吃了的吗？

“那……那别的医院丢的五具尸体……”

“同样价钱，一次性解决。”

“十五万？”

“十六万！别跟我讲价。”

“行行行！那我先去警局打通一下，明天下午准备好尸体，在金叔那里等你。”

“嗯。”

我正准备挂电话，他又突然喊了出来，道：“等等，等一下下！”

“怎么了？还有别的事？”

“没，没事，我就是想问问，你明天怎么把那些尸体变成……就算是整容，也没办法整得一样，要是被他们发现了，要求验DNA怎么办？”

“这用不着你担心。”我不可能连这些都想不到，一个幻术全给解决。

“哦哦哦……”

“嗯。”

“哎，等等！”他又突然道，“大嫂，别挂！我忘记问了，明天别的医院丢的尸体，要我这边准备吗？”

“嗯嗯，一起准备吧。”省得跑来跑去。

“好的好的。”

我并没有挂电话，就怕他又有问题。一时安静，我们都不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