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芷芹，姑娘家的，怎么这么不懂礼数。”赵氏沉声说道。情绪还沉浸在那副价值千金的头面上，面露不悦。
老夫人向来知晓赵氏的性子，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好落她面子，只瞥了她一眼，叫她安分。
乔芷芹这才发现屋里多了一个陌生人，上下打量里她一番，笑着说道：“你就是大伯家的乔凝妹妹？刚才我听说在门口······”
“芹儿！”老夫人打断了她的话，“你是嫡出的小姐，怎么能随便听下人嚼舌头根子呢！胡嬷嬷，去查查是谁在大小姐面前胡说八道的，立刻拉出去发卖了！”
乔芷芹等人都吓到了，从没见老夫人这般生气。就是乔凝也大吃一惊，本来已经做好准备面对老夫人与夫人的不满，却没想到就这么轻松揭过去了。
老夫人也意识到自己太过严肃，吓到了这些孩子。
转而又慈爱的对乔芷芹说道：“芹儿，快来见过你妹妹。”
乔凝福了福身，与她见礼：“乔凝见过大姐。”
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，又指着其他两个女孩子，说道：“这是你二姐如珍，四妹晓卉。”
互相见了礼，姐妹之间也算相互认识了，老夫人对此十分满意，年纪越大，越希望子孙和睦。
此时，丫鬟玉兰正拿着盒子走了过来，行礼说道：“老夫人，这是您吩咐的头面。”
乔芷芹看见是那副自己盼望已久的头面，眼前顿时一亮，笑嘻嘻的说道：“祖母，您真疼爱芹儿，芹儿······”
“芷芹，住嘴。”赵氏急忙出声。
乔芷芹一开口，赵氏心内疾呼“糟糕”，想开口把话插过去，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。
乔芷芹不解，刚想问为什么，耳畔就响起了另一个声音。
“大姐姐，你想多了，这幅头面是要送给三妹妹的。”乔如珍说道。任谁都听得出来，语气里满是嘲讽。
“如珍！”芳姨娘突然拉住她。又对老夫人赔笑道：“老夫人，如珍不懂事，心直口快，奴婢待她给您赔罪。”
乔凝心内暗想，自己还没说话，一副首饰就引发这么多事，这芳姨娘果然会做人，乔芷芹此话不仅令自己难堪，就是老夫人面上也不好看，芳姨娘轻飘飘一句话，不仅乔如珍没事儿，自己在老夫人面前也讨了好。
“芳姨娘，既然知道如珍不懂事，就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是怎么教她的，小小年纪，竟也学会挑拨离间了。”一向沉默的周氏出乎意料的说了这番话。
乔凝心里是有些开心的，周氏是自己的母亲，不管她的出发点是什么，一句“挑拨离间”，自己在赵氏母女那里也少了许多麻烦，乔凝内心还是认为周氏心里是有自己这个女儿的，不然不会开口帮自己说话。
芳姨娘也不是省油的灯，也不反驳她，只垂着头，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：“是奴婢教导无方，奴婢愿意受罚。”
柔弱样一摆出来，大家只会认为是乔芷芹与乔凝因为一副头面起了争执，而芳姨娘与乔如珍只是因为说了一句实话就遭了无妄之灾。
乔凝对于首饰这种外物也不在意，起身对老夫人行了礼，说道：“祖母爱惜孙女，孙女都明白，大姐姐也是您的孙女，既是如此，这套头面给谁都是一样的，大姐姐想必很喜欢，就请祖母给大姐姐吧。”
老夫人对内宅之事洞若观火，但是乔芷芹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女，乔凝也不能亏待。
她摸了摸乔芷芹的头，说道：“芹儿，这头面，祖母说了要给你妹妹，你是大姐，向来也是对妹妹们照顾有加，这头面就给你妹妹吧。”
乔芷芹心里并不甘心，娇声道：“祖母······”
“芷芹！”赵氏开口打断了她的话，神色严厉。
乔芷芹心里还是不愿意，但只能勉强笑了笑，撒娇道：“这几年，祖母赏了很多东西给芹儿，而三妹妹却没有，这头面就让给三妹妹。”
老夫人笑了笑：“这才是祖母的好孙女，祖母没白疼你。今儿个既然你三妹妹回家，这是喜事，大家都高兴高兴，玉兰，去我阁楼上的箱子里取些首饰出来，你们都挑些自己喜欢的拿去。”
赵氏在一旁赔笑道：“既然您这样说，那咱们也就不客气了，定要把您的箱底掏空不可。”
场面这才缓和下来，又恢复了刚才其乐融融的氛围。
老夫人见乔凝长途跋涉，不一会儿就打发她回去休息了：“凝丫头，一路上应该是累着了，你先去休息吧。”
老夫人又转头问周氏：“凝丫头的院子安排在哪儿，都收拾好了？”
周氏回答：“嗯，扶风院昨日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。”
赵氏母女一听是扶风院，脸色均是一僵，那可是贵妃娘娘从前的住的地方，这么多年都没人住进去过。
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：“嗯，凝丫头你以后就住扶风院了，去吧。”
乔凝走后，老夫人也把其他人都打发走了，单单留下周氏。
“周氏，你可要牢牢记住，凝丫头是你亲女，而且她深得贵妃娘娘喜欢，铭儿还小，还指望着她帮助铭儿站稳脚跟。”老夫人正色说道。
提到幼子，周氏的神情缓了缓：“是，儿媳明白。凝丫头是铭儿的亲姐姐，我的亲女儿，我自然会好好对待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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