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杀人如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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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钱国舅认识我。

  “叶霓裳?你来了?哈哈!是来吃我的花酒么?”

  “今晚我和你女儿完成周公之礼后,按辈分我就是你女婿了。”

  “裴玄成了驸马,想必叶将军晚上一定很寂寞吧?我这个女婿愿意分忧,与你们……啊!”

  钱国舅看着已经没入自己小腹的剑身,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。

  “我……我姐姐是贵妃……”

  “你敢杀……我……”

  我用剑把钱国舅钉在地上,奔过去亲手将阿鸾从梁上放下,搂在了怀里。

  “阿鸾?阿鸾!”

  “娘亲……你来了……”

  “娘别哭……阿鸾不痛……”

  女儿虚弱抬手,还要给我擦泪。

  却眼睛一番,已经昏死了过去。

  几名军医官急急冲上来诊治。

  幸好虽外伤颇重,但性命无虞。

  我让素来办事谨慎的宇文广带着500铁骑与军医,保护阿鸾出城找一安全僻静处养伤。

  “救我……救我……”

  “我死……死了……姐姐不会放过你的……”

  钱国舅被我用剑穿小腹钉在地上,虽然血流了一地,但竟然还没死。

  原来是刚才我看到他虐待阿鸾,过于愤怒,所以那一剑扎得失准了。

  不是从心口贯入,而是从小腹扎进去的。

  看着钱国舅肥猪一样的身体,想着他对阿鸾的折磨。确实一剑杀了太便宜了。

  这一身的油脂正合适“点天灯”。

  “给他包扎止血,用麻布包起来,浑身洒满猪油,点着了当晚上行军的火把。”

  听我的话,钱国舅吓得拼命用手搅动小腹内的剑身,这是求速死。

  但我不允许,他想死也死不了!

  军士制作“火把”的时候,我扭头看已经软成一团烂泥的老鸨。

  “木驴怎么骑?”

  老鸨吓得结结巴巴,颠三倒四,终于让我明白了木驴的功能。

  这是对女犯人的酷刑。

  由木头制作成驴的模样,有头有身子,还有四条带轮子的木腿。

  背部竖着一根粗壮的尖形木桩。

  行刑时将女犯裤子脱下,强行按在“木驴”上,让尖形木桩刺入幽处……可谓是惨绝人寰。

  已经救出了阿鸾,我心中安定,也不急于一时了。

  命亲卫按着老鸨强行骑了几圈木驴。

  老娼妇被折磨死后,那边钱国舅也已经被绑在高杆上“燃”了起来。

  令旗一挥,大军直扑晋王府。

  已经得到情报,今晚裴玄与宁安公主都在那里为钱贵妃庆生。

  钱贵妃很会生,生日与忌日注定是同一天。

  至于裴玄和宁安公主?

  “木驴”随军带着,那是给宁安公主的礼物。

  而裴玄要怎么死?

  还真需要发挥一下我的想象力了。

  齐王府前,已经得到消息的裴玄气急败坏奔出。

  “叶霓裳!你疯了么?”

  “我知道你爱我如狂,这才犯下如此忤逆大罪!”

  “但你越疯狂,只会让我对你越厌恶!”

  “犯下屠刀,用武力你是得不到我的!”

  5

  钱国舅早死多时。

  但身上油脂确实很多耐烧。

  由他制成的火把把夜空照得分外明亮。

  我冷冷看着穿着正三品红袍,胸口绣锦鸡图案的裴玄。

  他本就斯文俊秀,风度翩翩。

  如今这一打扮,更显得清贵矜持、卓尔不群。

  十年前,他还是一个穷书生的时候,我就迷上了这张脸。

  从山贼手里救出他时,情不自禁地生出了保护的冲动。

  作为武将世家的小姐,我从小对女红一窍不通,只爱舞刀弄棒。

  与一群军汉勾肩搭背,吃肉喝酒。

  连我都忽略了自己的女儿身。

  直到看到裴玄,我才恍然。

  原来情窦不是没生,而只是在等待合适的人唤醒。

  我把裴玄带到京城,供他读书。

  把他寡母幼妹一同奉养。

  裴玄文采风流,状元及第。

  我也脱下铠甲,换上女装。

  裴玄金榜题名日,也是我洞房花烛时。

  婚后三年,夫唱妇随,如胶似漆。

  诞下了粉雕玉琢的小阿鸾。

  如果不是父兄接连战死。

  如果不是西凉狼子之心。

  如果不是不忍黎民百姓生灵涂炭。

  我早就马放南山、刀枪入库,在家举案齐眉、相夫教女了。

  这七年,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京城的丈夫和爱女。

  再苦再累我都能忍,因为我知道是以自己的牺牲,换取他们的安宁。

  打死我都没有想到,裴玄会背叛!

  多年战场厮杀,我受伤无数。

  但都没有这一次裴玄给我的背刺伤害更大,让我痛彻心扉。

  “裴玄,我叶霓裳哪里对不住你?”

  “就算我对不起你,阿鸾又有什么错?她可是你的亲骨肉!虎毒不食子,你怎么忍心?”

  我本不是一个多话的人。

  平素觉得女人一旦被男人伤害,就哭哭啼啼,喋喋不休的样子窝囊又无趣。

  但此时面对这负心人,还是忍不住落了俗套。

  连声音都颤抖起来。

  裴玄双手抱拳,对皇宫方向做恭敬状。

  “君为臣纲,与宁安公主婚配乃是圣上下旨,贵妃娘娘赐婚,裴玄哪里敢推辞?”

  “夫为妻纲,我堂堂状元出身,如今官拜礼部侍郎,有三妻四妾岂不是寻常事?”

  “公主天潢贵胄,金枝玉叶,你不过是粗鄙武夫之女,不识礼数。你不做小,难道还要宁安公主做小么?”

  “至于那阿鸾,狂悖不孝,出言放肆,势如疯犬。我罚她入教坊司学习礼乐又有什么错?”

  “女子在家从父,出嫁从夫,夫死从子,这三从四德乃是女子安身立命之本。就是因为你的纵容,那小畜生才如此放肆的!”

  虽自幼学武,但我对文人有一种自发的尊重。

  觉得他们吟诗作对、引经据典,真如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一样让人神往。

  但此时看着裴玄无耻的嘴脸,把抛妻弃女,贪慕虚荣说得大义凌然、理直气壮。

  忽然理解了“仗义每多屠狗辈,负心多是读书人,妖魔鬼怪在庙堂”的真谛。

  一身凤冠霞帔的宁安公主也出场了。

 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

  “叶霓裳,这天下都是我父皇的!什么大将军?不过是我家的看门狗!”

  “高兴了给你根骨头,逗你摇尾乞怜。不高兴了就屠了吃肉。”

  “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!难道你还敢逼宫造反么?”

  宁安公主脸上都是狠辣。

  “本宫看上的男人说抢就抢了,我知道你恨我。但你除了忍,还敢怎么样?”

  “也就是本宫大度,还给你留了一个侍妾的名分。”

  “名为侍妾,干的是通房丫头的活!每个月在本宫来月事,不能与驸马欢爱的那几晚,你再爬上床伺候吧!”

  堂堂公主,言语比青楼的窑姐儿还要粗俗。

  我没看宁安公主,还是继续看着裴玄。

  “十年前是我救了你,如果没有我,你当年就被山贼杀死了。”

  裴玄脸一红,不过马上恢复镇定。

  “你想指责我忘恩负义?不错!当初确实是你从山贼手里救了我,但你也没安好心!因为你要霸占我!用武力逼我娶你!”

  “我可是读圣贤书长大的,平素最鄙视你们这种动不动就拿枪弄棒的粗人!何况还是一个女人?你和杀猪屠狗的乡野村妇有什么区别!”

  “再说了!你经常在外,与那些糙汉同吃同住,谁知道你有没有私通淫乱?我看阿鸾眉眼与我一点都不像,估计就是一个野种!”

  宁安公主闻言哈哈大笑。

  “大淫妇生出小淫妇,送去教坊司被千人跨万人骑最为合适!”

  这对狗男女如此狂吠,我身后众将早就磨刀霍霍、按耐不住了。

  只是没有我的命令,谁都不敢上前。

  我忽然一笑。

  “宁安,你喜欢裴玄,我送你又如何?”

  “但我这人有些洁癖,我不喜欢别人分享我用过的东西。”

  宁安公主一愣,没明白我的意思。

  “你要干什么?”

  我不再回答,一踹马镫,披着大红披风纵身而起。

  如同一只大鸟,在王府护卫根本来不及反应之前,已经抓住了裴玄的脖子,再一个跟头就翻了回来。

  宁安公主脸色剧变。

  “叶霓裳,赶紧放了驸马!”

  裴玄如同鸡崽一样挣扎。

  “放了我!叶霓裳,你得到我的人,也得不到我的心!”

  我轻晒一笑:“狼心狗肺我拿来做什么?我只是取回自己用过的东西罢了。”

  裴玄被我的笑容慑得浑身颤抖。

  他很聪明,似乎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东西了。

  “不要……不要阉了我……”

  “撕拉!”

  我踩死狗一样踩着裴玄的身体,粗暴扯开了他的裤子。

  宁安公主也明白了。

  面色惨白:“叶霓裳!你敢?”

  这有什么不敢的?

  我从魏无忌手里接过还在滴血的牛耳尖刀。

  在裴玄惨绝如鸡的嘶吼中,帮他完成了净身手术。

  随手一扔,正好被路边一只野狗奔出叼走了。

  裴玄痛得昏死了过去。

  世上少了一个驸马,多了一个太监。

  我用脚踢着一动不动的夫君。

  “公主殿下,这废物你还要么?”

  6

  “啊!叶霓裳我和你拼了!”

  “你阉了我驸马,我要你的命!”

  宁安公主歇斯底里。

  本来在府内听戏的钱贵妃和晋王也都出来了。

  齐王才18岁,眉眼与皇帝很是相似。

  脾气更像。

  “叶霓裳,你犯上作乱,本王要屠你九族!”

  钱贵妃倒还算是有些见识。

  吩咐身边宫女。

  “快派人到皇宫奏报!叶霓裳反了!”

  其实不用钱贵妃通知,皇帝已经知道我反了。

  五城兵马司、禁卫军、御林军、神机营……京城内能调动的军队都来了。

  足足有几万人。

  把齐王府包围得风雨不透。

  3000铁骑在人数上完全处在劣势。

  晋王更有底气了。

  “斩叶霓裳,黄金万两!”

  “生擒叶霓裳,封万户侯!”

 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。

  各路人马人喊马嘶,一场混战再所难免。

 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正是与我有仇的定南侯。

  他挥舞画戟,耀武扬威哈哈大笑。

  “抓到叶霓裳后,就送到我军中转营奸宿当营妓,一个军营一个军营轮着被搞……”

  宁安公主脸上都是恶毒。

  “这个提议好!不许避孕!让叶霓裳像母猪一样生!生出男孩当太监,女孩继续当营妓!”

  “杀!”

  我没有再用佩剑,而是从马鞍桥上抽出了趁手的绣绒大刀。

  一马当先,我冲进了定南侯的军阵。

  铁甲武士一哄而上,试图以群殴对我。

  可我大刀抡动得如同旋风一般,碰着就死,挨着就亡。

  风卷残云,人头滚滚。

  呼吸之间已经砍死五城兵马司偏将副将近30人。

  胯下白马染成了胭脂色。

  再往前,定南侯惊恐地发现他与我已经面对面。

  我们之间尸山血海,再无活人。

  定南侯祖上也是战功赫赫,但到了他这一辈却已经彻底堕落成贪生怕死的懦夫。

  不但人怂,马也孬。

  人马合体、瑟瑟发抖。

  “叶将军,误会!本侯投降——噗!”

  我大刀横扫。

  定南侯项上人头掉落,但马上的尸体还维持着挺腰端坐的姿势。

  直到马受惊落荒,变成“没头侯”的定南侯尸体这才扑通坠地。

  与此同时,3000铁骑四面出击,把几万人马打得哭爹喊娘。

  什么禁卫军、御林军?

  在我叶家军面前都是土鸡瓦狗,不堪一击!

  尉迟虎哈哈大笑,马鞍上夹着俘虏的晋王、钱贵妃与宁安公主三人,叠成了罗汉。

  “将军,这三人如何处置?让俺一斧一个,切开亮着如何?”

  宁安公主与钱贵妃吓得花容失色,尖叫不断。

  齐王倒还有些骨气。

  王冠歪了,龙袍破了,还在耍威风。

  “刺王杀驾!本王要灭了你十族!刨了你家祖坟!鞭尸三日!挫骨扬灰!”

  尉迟虎哈哈大笑:“我祖上三代都在边疆战死了,就地掩埋,你去刨吧!”

  说完抡起战斧,就要把齐王一分为二。

  “尉迟虎!住手!”

  我制止了这糙汉的莽撞。

  齐王狞笑。

  “叶霓裳!你不敢了是吧?哈哈哈!你们叶家世代忠良,你要是造反,以后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?”

  “五马分尸!”

  我不让尉迟虎把齐王一分为二,是觉得那样弄死他没有创意。

  叶家确实世代忠良。

  那是因为几位先帝勤政爱民。

  如今龙椅上这位,刚继位时也是励精图治,但近年来耽于酒色,不理朝政,搞得民怨沸腾。

  如果不是我一直提放西凉,早就回来整顿朝纲了。

  我们叶家舍死忘生保卫的从来都是人民苍生,而不是一家一姓的富贵!

  “叶将军饶命!”

  “本王错了!”

  “本王最受宠爱,以后会登基的!我封叶将军一字并肩王!兵王大元帅……”

  齐王哭着求情,我却只觉吵闹。

  我身边最不缺的就是马,手下亲卫把齐王的脑袋和两手两脚上各拴上一匹马。

  然后冲五个方向扬鞭打马。

  “库察!”

  齐王的尸体被分成了五块,没来得及消化的珍馐美味混着屎尿洒了一地,腥臭无比。

  钱贵妃和宁安公主本来还在啼哭,等看到了齐王的惨状。

  “啊!”

  “你是魔鬼!”

  都吓死了过去。

  “把宁安公主泼醒,扶她上木驴!”

  7

  我真是一个大度的女人。

  宁安公主把阿鸾扔进教坊司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火坑,恶毒地希望她被千人跨,万人骑。

  被践踏折磨而死。

  我却只让宁安公主骑木驴,简直是以德报怨。

  被酒泼醒的宁安公主疯了一般,拒绝上驴。

  可惜她的反对无用。

  军中力士扯掉公主裙裤,用力按在木驴上。

  我可以肯定,她是爽死的。

  “送钱贵妃上驴!”

  “不要!”

  钱贵妃喊得都变了声。

  下一个目标,进攻皇宫。

  我要当女皇!

  现在的皇帝倒行逆施,已经不配坐在龙椅上。

  我要取而代之,不只是为了私仇,还有天下苍生!

  8

  皇宫内城的守卫,要比外城严格得多。

  皇帝战战兢兢站在午门上,仗着城高水深,在和我讲条件。

  打死他也不敢出城与我作战。

  “叶爱卿!朕知道你的委屈!”

  “这都是钱贵妃与宁安那个孽障的罪孽!”

  “更是裴玄这投机小人挑拨得我们君臣失和!”

  “好在这几个罪人都已经伏法,朕既往不咎,爱卿你退兵如何?”

  “朕封你为……为镇国王……”

  皇帝为了让我收兵,几乎可以答应一切条件。

  除了让他退位。

  帝王果然无情,为了自己的权位,连老婆孩子死了都可以当做无事发生。

  但我却摇头。

  我是女人,却没有妇人之仁。

  造反这事,要么不干,要么就干到底。

  半途而废,只会遭到最残酷的报复!

  我刀指午门。

  “第一个登上去的,封中军主将!”

  阿瓦纳是之前西凉的蛮子,被我打服了收为麾下。

  这蛮子一上阵必须浑身赤膊,涂满了桐油,在夜色火把下又黑又亮。

  “我去!”

  阿瓦纳带着手下敢死队,清一色的蛮子,跳进金水河就往午门下面扑。

  “射箭!射箭!”

  皇帝急忙吩咐,午门上箭如雨下。

  不时有蛮子被射死沉水,但这却更加激起了他们的凶性,个个悍不畏死。

  阿瓦纳被一箭射进左眼,他直接把眼珠子带着箭一起拔了出来,生吃血目,游得更快了。

  皇帝面如死灰。

  “叶霓裳!现在西凉虎视眈眈,你要是造反造成内乱,引得西凉大举内侵,搞得生灵涂炭,民不聊生!你就是千古罪人!”

  这皇帝用道德绑架我了。

  可平时草菅人命,疯狂搜刮民脂民膏票的也是他!

  这场内乱,早就惊动了京城百姓。

  不敢上前,却有十几万人扶老携幼远远围观。

  皇帝试图用百姓逼我就范。

  “我若登基!赋税减半!”

  我只喊了八个字,就迎来了万民欢呼。

  “女皇万岁!万岁!万万岁!”

  皇帝知道大势已去。

  阿瓦纳带着几十个蛮子已经在徒手爬墙。

  但他不愧是一朝君主,还是有后招的。

  “看看这些是谁?”

  “你们再动手!我就杀了他们!”

  禁军刀斧手推着一群老幼妇孺上了城头。

  宇文广的父母。

  尉迟虎的姐姐。

  魏无忌的妻儿。

  齐叔的侄子……

  都是我麾下众将的家眷。

  皇帝知道我回京报仇,第一时间就把这些家眷控制了起来。

  此时当做威胁我的把柄。

  “叶霓裳!你这不忠不孝的女魔头!”

  “你再动一步,这些人都要死!”

  “除非你退兵!”

  “不!除非你自刎!”

  彻底撕破脸了,皇帝脸上都是疯狂。

  他不再和我说话,而是看向了我的身后。

  “你们跟着叶霓裳造反,就不想自己的妻儿老小了吗?”

  “朕知道你们都是被逼的!朕只杀叶霓裳一人,其余你们不但无罪,还都加官三等!”

  “只要你们临阵倒戈!弃暗投明!”

  这招很阴毒,这是挑拨离间。

  我回京是为了救女儿。

  但如果因此连累手下将士的亲人遇害,岂不是显得我太自私?

  军心一乱,我必死无葬身之地!

  果然,起了内讧!

  只见有人一挥宝剑,噗的一声,斗大人头落地!

  胜负已分!

  皇帝死了!

  杀他的正是太子。

  太子宝剑还壳,大喝一声:“开门!”

  9

  皇后家与我家是百年世交。

  太子从小就与我亲如姐弟。

  当年他母后被钱贵妃逼死。

  他的太子之位也被齐王觊觎,几乎被废。

  是我父力保了他的平安。

  我没想到关键时刻,居然是太子弑父杀君。

  虽然我根本不怕威胁,也不相信我的手下会叛变。

  但太子给出的却是最好的解决方式。

  “霓裳姐,我杀这昏君不只是为了你,也是为了我自己。”

  “我最后悔的就是生在帝王之家,对这荣华富贵早就看透。”

  “这几年我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,不知道哪天会遭到钱贵妃的毒手。”

  “昏君对我没有父子之情,他一直纵容宵小,我早就想他死了!”

  “现在好了,都结束了,我自愿把江山让给姐姐!希望姐姐可以造福苍生!那是国家之幸!黎民之幸!也是我个人之幸!”

  三日后,我登基为女皇,改国号为周,年号则天。

  10

  “娘子!”

  “不!陛下!”

  “饶命啊?我已经成了阉人,猪狗不如,我留在宫内伺候陛下也可以啊?”

  裴玄成了太监后,还没死。

  此时匍匐在地,哭着求我给他留一条狗命。

  “推到菜市口!凌迟!”

  凌迟,就是俗称的千刀万剐。

  凌迟分三等。

  第一等,割三千三百五十七刀。

  第二等,割二千八百九十六刀。

  第三等,割一千五百八十五刀。

  我和裴玄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,所以格外优待,给了他第一等3357刀。

  凌迟与被剁成肉酱有区别么?

  当然有。

  剁成肉酱没什么技术含量,往往人上来就死了,主要是在折磨尸体。

  凌迟不同,不管割多少刀,犯人必须都是活着的。

  只有最后一刀下去时,人才可以气绝。

  所以,从何处下刀,每刀之间的间隔,都要根据犯人的性别、体质来精确设计。

  如果没割足刀数人就已经死了,那可是刽子手的奇耻大辱。

  魏无忌告诉我,真正完美的凌迟,是割下来的肉大小必须相等,即便放在秤上称,也不应该有分毫误差,不能缺斤少两。

  所以我就让魏无忌亲自掌刀。

  裴玄整整被剐了三天,期间为了防止他死了,我还下旨恩赏了人参汤。

  三天后,裴玄气绝,我随手就把他做成了标本。

  西凉真的派10万大军来偷袭了。

  显然是想趁火打劫。

  但我当初之所以只领3000铁骑回京,就是给西凉设了一个引蛇出洞的圈套。

  5万精兵埋伏在山口,把来犯的西凉军全歼,从此边疆再无战事。

  至此我开始认真勤政,重视农桑,大兴教化,取缔全国官办私办妓院。

  颁布新法,男子凡出轨者,一律切割作案工具。

  至此我大周风清气正、国泰民安。

  阿鸾渐渐长大,被封为皇太女。

  一切都很美丽。

  就是尉迟虎那杀才,天天往后宫给我送小郎君。

  也不知道避避人。

  (全文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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