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第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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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熊的头部被子弹擦中过,大片血液糊在脸上,让它显得无比狰狞。

  昨天刚被猎狗撕咬,被人用枪打过,此刻一看到吕律,立刻凶性大发。

  当即咆哮一声,朝着吕律狂冲过来,应该是腿部受伤,所以奔跑中一瘸一拐地。

  射击角度不好,有树木遮挡,吕律没有立马开枪。

  但这二十多米的距离,哪怕这黑熊受伤,速度大减,但也不过是几秒的事情。

  吕律平复心绪,凝神瞄准,终于在熊瞎子绕过前方几棵遮挡的桦树后,整个身体显露出来。

  就是现在!

  吕律瞄准熊瞎子脑袋,直接扣动扳机。

  砰……

  一声枪响,以此同时,熊瞎子脑袋上带起一蓬血雾。

  在熊瞎子身上,有两处最为致命,脑袋是其一,其二就是胸口的白色V形区域。

  熊瞎子四脚着地朝自己跑来,胸口不好瞄,吕律只能选择脑袋。

  可谁承想,明明一枪爆头了,但黑熊非但不死,依然朝着自己冲来。

  二话不说,吕律接着将最后一枚子弹上膛,紧跟着又是一枪。

  然后,就是这一枪,出了意外。

  只听砰得一声爆响,枪口处的枪管突然炸开了花。

  炸膛了!

  “卧槽,完犊子了!”

  吕律大骂一声,眼看熊瞎子即将扑到面前,他那还管得了那么多。

  当即将枪朝着熊瞎子一扔,抓起自己的大斧,转身豁出命地飞奔。

  他是万万没想到,会在这种时候出了这种幺蛾子。

  也幸好,是在枪口处的枪管炸开,距离左手抓握的地方有一段距离。

  否则自己的左手怕是得废,即使如此,左手也被震得生疼。

  只是跑着跑着,他忽然觉得不对劲了,回头一看才发现,熊瞎子已经在他刚才开枪的地方两米处栽倒,一动不动地躺着。

  吕律停了下来,皱起眉头。

  略微想了下,他初步估计,应该是自己第一枪命中熊瞎子脑袋建功了。

  但眼下这情形,也仍然需要万分小心。

  熊瞎子倒地不起,等人靠近又突然暴起攻击的情况,不是没有。

  还好上辈子也跟人打过熊瞎子,心里素质不错。

  不然,就刚刚熊瞎子扑来,一般人怕是得吓尿!

  他略微等了两分钟,见熊瞎子还是没动,这才用斧头砍了一根手脖子粗,五米长的桦树条。

  小心地靠近,冲着熊瞎子捅了几下,终于确定这货是死了。

  脑袋实实在在地中了一枪,居然还能奔跑出那么远,可见熊瞎子生命力之顽强。

  挥动大斧,狠狠在黑熊脑袋上又补了一下。

  吕律这才浑身酸软地跌坐在地上,他刚才精神也紧绷到了极点。

  缓了一会儿,心绪彻底稳定下来,他这才拿了大斧和刀子,开始对黑熊开肠破肚。

  很快,一枚炭灰色的熊胆被他摘取出来。

  “铁胆,还不赖!”

  有过丰富的山货收购经验,吕律轻松确定了这枚熊胆的质地。

  熊者,雄也!

  在这大山里,熊也是霸主级的存在。

  熊胆的质地,还是跟熊瞎子的身体强壮程度有直接关系。

  熊胆有铜胆、铁胆、草胆之分。

  铜胆是金黄色,铁胆是炭灰色、草胆是浅绿色,以铜胆质量最是上乘。

  将熊胆小心地放在随身挎兜里,又割了熊鼻子,取了波棱盖。

  吕律在卸下两只熊掌,割了些肉条后,将那杆炸膛的汉阳造和大斧提上,踏上返程。

  就这些东西,也有好几十公斤了,多了他也拿不动。

  一个小时后,吕律返回地窨子。

  第一件事就是生火烧水。

  在水沸的时候,将熊胆取出,在里面蘸了又蘸,进行初步处理,接下来阴干保存就好。

  想了想,他又将熊胆装挎兜里,提了汉阳造和两只狍子腿,朝着秀山屯走去。

  一路上,他忽然想起昨天在翻找陈秀清挎兜的时候看到的子弹。

  那虽然也是7.92毫米的子弹,但却是尖的。

  一下子明白过来,炸膛的原因多半就是因为那子弹。

  要知道,汉阳造,通常又被叫做老套筒,使用的是圆头子弹,通用性极差。

  使用尖头子弹,精准度降低外,还容易炸膛。

  加之这杆汉阳造有些年头了,问题不小,非常容易出事儿。

  昨天陈秀清出事儿,在屯子里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。

  此时正值中午,吕律扛着狍子腿出现在秀山屯,立刻引得一众人侧目。

  一路走过,吕律看到不少熟悉面孔。

  “以后会再次好好认识认识的,别急!”

  他微微一笑,来到了医生王德民家院外:“大爷,大娘,在家吗?”大门很快打开,出来的是李树梅。

  “哟,是小吕啊!”

  李树梅快步朝着院门走来,边走边说:“你大爷不在家,去区上买药水去了。快快快……进屋坐。”

  “昨天傍晚套到了一只狍子,我寻思着陈兄弟伤那么重,就给他送点过来,让他补补,陈兄弟还在您这吗?”

  吕律进到院子,询问道。

  “没有,昨天他家妹子和妈上山去找野菜,回来的时候听说了这事儿,就请人帮忙抬回家去了。”

  李树梅一边说着,一边往屋里走,招呼道:“到屋里坐着,我给你倒水。”

  昨天吕律的表现让两口子刮目相看,此时非常地热情。

  “我就不进去了……”

  吕律说着给李树梅递了一只狍子腿:“这只狍子腿您留着尝尝。”

  “这怎么好意思呢?”

  李树梅嘴上这么说着,手却是直接接过狍子腿。

  “大娘,能给我指指陈兄弟家在哪儿吗?”

  拿人手短,吕律不想突兀上门,正好借李树梅帮忙,将事情变得顺其自然。

  得了狍子腿,李树梅变得越发热情了:“你等着,我领你过去。”

  她回屋将狍子腿放好,转身出来,当先上前带路。

  不一会儿到了村东头的一个破旧的院子外。

  李树梅伸长了脖子喊道:“秀玉她妈,在不在家?”

  吕律扫视着院子,院子中比他在前世时看见的要好的多。

  明显能感觉出来,家中男丁没了,一家子本就窘迫的生活边的更加糟糕。

  不过,院中不少东西都给他很熟悉的感觉,他心里莫名地激动起来。

  还有那条夹尾巴的花狗,就在院里一角的狗棚子里的麻袋上趴着。

  见吕律到来,站起来冲着吕律摇着尾巴。

  想是昨天记住了吕律的气息了,并没有乱叫乱咬。

  房门被打开,一个扎着麻花辫身着补丁棉袄的姑娘一边擦着眼睛,一边走了出来。

  看到李树梅后,勉强一笑:“大娘,快请进屋坐。”

  她说着话,目光不时扫着跟在李树梅身后的吕律。

  见吕律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,她不由微微皱了下眉头。

  这人正是吕律前世的媳妇儿——陈秀玉。

  “我家里正准备做饭就不进去了,这人是小吕,他就是昨天救了秀清的小伙儿。”李树梅笑着介绍道。

  一听吕律就是自家哥哥的救命恩人,陈秀玉眼睛一下子睁大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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