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抽出，专门为复仇而买的水果刀，对着李越的脖子。

李越这会儿全身发软。眼睛开始涣散了。

之前给他喂的大剂量的安定，在他陷入绝望后，更加肆无忌惮侵吞他的精神。

“说，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”

我拽开李越嘴里的毛巾，他张着嘴，别说呼救，这会儿连说话都费劲。

可刀子在脖子上滑动，李越不敢不说。他强打精神，开始讲那天的事情。

李越说。

9月3日，雯雯约他到教学楼后面的器材室谈话。那天，雯雯先抵达。

没想到生物老师张启明和另一个女老师已经在那里了。雯雯撞破了两人偷情的事情。

张启明抓着雯雯不让她走，甚至不怀好意把雯雯也弄进停放室猥亵。

张启明还拍了雯雯的不雅照片，就是要封口，不许雯雯出去乱说话。

我冷笑，发现了李越话语里耍小聪明撒谎的地方，不过我暂时不去揭穿。

13

我继续问。

“然后呢，张启明走后，你做了什么？别跟我撒谎，你手机里拍的雯雯的照片，也是9月3日那天开始的。看拍摄的清晰度，应该是站在雯雯面前拍摄的。”

李越缩着脑袋点头，“张启明走了之后，我，我也进了停放室。我知道雯雯找我是要让我别缠着她。可是我很喜欢雯雯，看到雯雯没穿衣服坐在那里，鬼使神差的就拍了她的照片。我想，有了这些照片，雯雯以后就能搭理我，听我的话了。真的，我做这些，都是因为我喜欢雯雯。”

喜欢？

我无情的戳穿，“张启明猥亵雯雯的视频你都拍下来了，说明你来的也不晚。你的喜欢，就是看着喜欢的人被欺负，默不作声的躲在暗处把这一幕让她耻辱的画面记录下来？”

李越扁着嘴，委屈的喘着，“我，我怕张启明，他是老师。看到他欺负雯雯，我也吓坏了。阿姨，你放了我吧。我错了。我太害怕了，当时脑子一片空白，都没想到大声呼救。”

“不过，我这里有视频。张启明欺负雯雯的视频，他偷情的视频。这些你可以拿去，你把这些证据交给警察，可以给雯雯出气。”

只是出气可不够。你们对雯雯做的事情，根本不可原谅。

视频里，那个在场的女人，说话了，“你个老色鬼，摸两下过个瘾得了。她可是初中生，你不怕出事儿，也别搭上我。赶紧的，走吧。”

女人高跟鞋踩在地上，一步步远去。

手机里，张启明猥亵雯雯的声音也彻底消失。

一声惊雷响彻。

视频到此结束。

停放室一片寂静。外面的阳光一点照不进来。这里，像是永夜。

雯雯陷入绝望中的那一天，就在这个黑暗的，人迹罕至的，罪恶的，体育器材室。

9月3日，我想起了那天，我记起了那天的一声惊雷。

那一天我难得按时下班，可是那天傍晚时下了大雨，我开车从公司回家就花了两个多小时。好不容易到家，以为女儿会像往常一样仰着笑脸迎接我。

我买了草莓，芒果，都是她爱吃的。

回家时，鞋柜旁边的地面上，一滩女儿脱下的湿透的校服，看的我直冒火。

我还在想她怎么开始回家乱丢东西了，这可不是好习惯。

我在客厅没发现女儿。看浴室的灯开着，我走进去，结果浴室内除了一地积水外，什么都没有。

最终，我在女儿的卧室里，发现一个拱起的鼓包。房间里黑漆漆的，我感叹才8点多，女儿竟然就睡了。